2005年10月16日星期日

扛着笔记本满世界跑的日子

屋里的网络端口出问题了。他奶奶的美国鬼子,爷在北京玩了8年网络,没见过连那玩意都能坏的。当我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,第一个反应就是我靠完蛋了,这事没法做了,那事要完蛋了,跟某某失去联系了,等等等等。可是五分钟之后,我已经扛着笔记本四处找无线网络了。

这地方真是好,我真后悔没早点来。Student Union的二层,一个类似酒店大堂的地方,能塞下几百人,但通常不超过5个人。硕大的落地窗,窗外是深秋的挂满黄叶的树林,还有硕大的草坪。总之,心情比在狭小的宿舍里上网的时候舒服多了。
3天来,每次都早早地出来吃晚饭,然后就在窗边坐下,写作业,聊天,写文章,和其他人一起看球赛,直到午夜。日子简单而舒服,虽然依旧不快乐。
过两天网络就该修好了,但我怀疑我是否还需要它。

2005年9月16日星期五

无法回头

总 有人喜欢发牢骚。总有人牢骚满腹。女朋友跟人家跑了,谁谁谁把你拒绝了,家里没钱交水电费了,黄世仁那厮上门讨债了。烦。总听这些废话,不烦才怪。我烦 了,至少。关上电脑,不再理睬论坛里面的婆婆妈妈。倒上杯水,躺在床上瞎想。想啥?想自己。我不是自恋,我是不爽。上帝还算公平,他似乎没怎么让我吃苦 头,他赏了我一种看似美好的生活,他我活得看似很舒服,过得看似很愉快,他老人家真他奶奶的仁慈,是吧。上帝是宇宙的头头,他是个没妈的孩子,估计是幼年 成长时的经历造就了他相对阴暗的性格。悄不声的,他害死我了。

这是一条闪着金光的路。路是金子铺的。一个字,牛。谁都想颠吧颠吧地跑这条道上来。至于我,我好歹是个正常人,于是也颠吧颠吧上路了。十几个小时之后,我到了一片新大陆来,然后我开始了听别人的牢骚,同时也让别人听我牢骚的狗屁日子。一切都是那么的恶心。

隔着大洋,我喊你的名字。他妈的,今天风向不对头,不冲你那头。我哭着喊着,我要让你听见我说的话,我张大嘴,我大声喊。风却似乎更大了,操。然后 我就吓醒了。赶快爬起来写封Email,课程紧不紧啊,学习忙不忙啊,身体好不好啊,注意休息。然后继续躺着,自己郁闷着玩。不爽。

醒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。镜子里一副猥亵的样子,像是从洗衣机滚筒里爬出来的,刚甩干。换身行头,用凉水伪造出精神焕发的模样,拎起包就上路了。大步 流星,风风火火,还得在脸上挂着自信的虚伪的笑,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看到的是个快乐的人。然后,带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跟日本人韩国人越南老挝柬埔寨人一起 学习,故作矜持且故作牛逼地在半分钟之内搞出答案来,然后还特谦虚地说,请教一下,答案是这个吗?然后等着他们惊叹加怨毒的眼神。课程结束,回到房间,继 续做我那个对着大海呼喊的梦。

梦醒的时候,永远泪流满面,发现自己仍旧走在那条无法回头的路上。擦干泪,走吧。